致敬年份丨岁月魔力,世界上最古老的葡萄酒
一只罗马式双耳尖底瓮上的一段文字经过葡萄酒考古学家的翻译,说明了公元前182年是目前有据可考的最古老的葡萄酒年份。
一只罗马式双耳尖底瓮上的一段文字经过葡萄酒考古学家的翻译,说明了公元前182年是目前有据可考的最古老的葡萄酒年份。根据古罗马作家老普林尼的作品,整个古代时期的最优年份是公元前121年。但是公元前102年也不坏,尤其是意大利南部坎帕尼亚(Campania)的葡萄酒 falerne,人们把它陈放整整20年。
希腊人和罗马人都认为顶级葡萄酒——像是Sorente、Chio和Lesbos的葡萄酒 —— 在够格登上权贵们的餐桌之前,应该耐心等候10到25年。若干双耳尖底瓮里的葡萄酒陈放超过一个世纪,这些酒都被雅典和罗马的“收藏家”打开来喝了,但是他们并没有把品酒的评语留给我们。
这是1867年在德国施派尔城挖掘古罗马贵族墓葬时发现的公元325年葡萄酒,内有不少橄榄油用于隔绝空气,同时瓶口还有蜡封。这是现存世界上最古老的以液体形态出现的瓶装葡萄酒
葡萄酒之所以出现在皮埃·诺拉(Pieire Nora)指导的关于法国文化遗产的学术研究《记忆的场所》(Lieux de mémoire)中,很大部分是因为葡萄酒的年份构成了法国的历史、演变、无常、民心的定位标记。
伟大的年份就是战胜上天的战役,人们永远不断地谈论,不断地引述、评论,因为这些辉煌酒瓶里的葡萄酒改变的速度非常缓慢,在某一段不确定的时间达到美感与气味的顶点,绽放开来,这个时期通常还算长,之后就开始衰败,一如人世间有生命的肉体。就算这些葡萄酒非常老,变得就算不是无法饮用也是令人失望,或是完全变成另一个样子,这些特优年份的伟大葡萄酒依然是艺术品,是收藏品,是葡萄酒百年记忆的演出者兼见证人,是思辨的对象,几乎是爱国圣人的遗骨。
有人在拍卖会买下一瓶1928年的一级名庄的葡萄酒,仿佛那是普鲁斯特的手稿还是戴高乐将军的军帽。1989年,法国大革命两百周年,一瓶曾经属于托马斯·杰弗逊的1787年玛歌酒庄(Chateau Margaux),以匪夷所思的价格成交。“象征性到了这样的程度”,乔治·杜兰德(Georges Durand)这位负责撰写《记忆的场所》葡萄酒章节的作者说,“葡萄酒就成了记忆, 可是它依然是葡萄酒吗?”
一瓶极为珍惜的1945年份罗曼尼康帝,这个年份仅仅出产的608瓶,而且是酒庄最后一个还用没有经过嫁接的古老葡萄藤酿酒的年份
1630年是一个伟大年份,因为这一年有一颗彗星划过天际,葡萄的产量十分丰盛。在这个年代,葡萄盛产的年份都被视为奇迹。1811年,另一个彗星年份,葡萄酒在质与量方面都有极佳的表现。
“您拿一小瓶波玛(Pommard)出来看看 公爵先生,这可是彗星年的葡萄酒啊!国王喝的酒都比不上这个!” 埃米尔·奥吉耶 Emile Augier,在《普瓦里耶先生的女婿》里这么写道。至于香槟区的布齐(Bouzy),寡妇凯歌夫人让人做了个特别标签:“1811:彗星年,布齐葡萄酒”。酩悦香槟和其他香槟酒厂当年也用了同样的销售手法。这颗1811年的彗星还留在某些酒标上, 特别是唐培里侬香槟(Dom Perignon)。
这种迷信在1893年又凯旋了一回,尤其是在波尔多产区, 那年的葡萄采收季来得比较早,从八月中旬就开始了,葡萄又多又大,是个了不起的年份。弗朗索瓦·莫里亚克在某处提过“这1893三年雄狮酒庄(Léoville)葡萄酒的完美表现”。
香槟塞上的彗星标记
二十世纪的伟大年份就跟星星扯不太上关系了,毕竟哈雷彗星在1910年和1986年并没有带来奇迹般的收成(尽管1986年波尔多梅多克很不错)。二十世纪的伟大年份和它们在十九世纪的先行者一样,都是风土条件与气候合宜的产物,葡萄藤的生长周期因而顺利进行。而且,也要靠葡萄酒农从修剪到装瓶的努力,中间还有酿酒——在这微妙的过程中,技术让酿酒师的计划有越来越多实现的可能,让酒农的直觉有越来越少表现的空间。
总而言之,如果艳阳没有出现在八月,尤其是九月,让采收工人每天都得戴上帽子,就不会有奢华的收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