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谁成就了波尔多?荷兰人简直逆天了!
大航海时代,葡萄牙人和西班牙人最先崛起,地球被这俩强盗一切两半,各自殖民了很多国家。荷兰人曾经辗转在西班牙、英国的阴影下过日子,被欺负了不少年,赢得独立之后,荷兰人就不甘心当渔民了,于是,就有了荷兰人屌丝逆袭的故事。
大航海时代,葡萄牙人和西班牙人最先崛起,地球被这俩强盗一切两半,各自殖民了很多国家。荷兰人曾经辗转在西班牙、英国的阴影下过日子,被欺负了不少年,赢得独立之后,荷兰人就不甘心当渔民了,于是,就有了荷兰人屌丝逆袭的故事。
▲荷兰东印度公司总部
17世纪,是荷兰人的世纪,全球第一家股份公司荷兰东印度公司,世界上第一家现代银行,还有第一个股票交易所,都是在荷兰诞生的。鹿特丹成为了全球第一大港,全球80%的贸易量控制在荷兰人手里……荷兰人崛起的速度堪称奇迹,荷兰人发家致富的秘诀,从葡萄酒的角度就能窥出端倪。当波尔多遇上荷兰人,幸运地进入了历史上的葡萄酒黄金时期。
排水造田
大家对荷兰的印象,主要有这么几样,第一是郁金香,第二就是风车,第三应该是足球,如果再说一样东西的话,那就是极其开放的色情业,只要按时缴税和检查身体,妓女一样受到保护,在荷兰人眼中,只要有利可图,任何事都能成为一门儿生意。
那么,荷兰这个国家为什么有这么多的风车呢?因为荷兰是一个低地国家,荷兰的名字“Netherlands”就是低洼地的意思,低地国家有个长处,就是会排水,荷兰人的水利工程那是一绝,风车就是排水用的。
▲波尔多
五大酒庄所在的这个地方,除了侯伯王(Haut-Brion)位处格拉芙(Graves),其他的四家都是在梅多克(Medoc),梅多克在荷兰人来之前全是沼泽地,没有任何作物,更别说酒庄了。当时侯伯王的成功很是让人羡慕,荷兰人很有商业头脑,也想介入葡萄酒的买卖,到了梅多克一看这片洼地没人要,心说好极了,这个钱不挣都不好意思。他们把梅多克这片低洼地的水排干净之后,慢慢的种上了葡萄,范围覆盖了今天圣朱利安(St Julien)、玛歌、波雅克和圣埃斯泰夫(St Estephe)在内的产区,日后,这里成为了波尔多最精华的产区。
改进商船
荷兰人介入葡萄酒的时候,英国人与波尔多人的生意往来已经持续了有500年,作为后来者,荷兰如何在贸易竞争中博得一席之地呢。荷兰人的第二个贡献,要说的是造船这件事,他们做了两点重要的改进。
第一点改进,荷兰人把船上的武器枪炮给去掉了。葡萄牙人和西班牙人的船,向有坚船利炮之称,因为船上必须要带武器装备对付海盗。早期的航海基本都是近海岸探索,航线比较固定,走远了可能找不到自己的位置了,海盗则只要守着一定的航线就可以打劫,西班牙商船就经常吃英国海盗的亏。荷兰人冒风险抛弃了武器,省出的空间能多装一些货物,如此改装使得单位成本降低了,荷兰人卖的酒就比别人便宜。
▲武装商船
第二点改进,荷兰人把船的肚子给搞大了。这个有什么意义呢?因为在那个时代,斯堪的纳维亚半岛上的挪威、瑞典、芬兰这些北欧国家,对税收有特定的规则,是按着甲板的大小来收税的——甲板越大,装的货越多,收税越多,甲板越小,税就越少,所以荷兰人把船舱加大的同时把甲板缩小,这种商船肚子很大,看起来圆咕隆咚,但好处是吃的货多,同样数量的货物,荷兰人交的税少,降低了不少成本。
▲改进后的荷兰商船
蒸馏酒的鼻祖
蒸馏虽然是古代阿拉伯人的发明,但是真正把蒸馏酒推广到全世界,是荷兰人的贡献。荷兰人在加斯科捏,就是干邑(Cognac)所在的这个地方,和夏朗德人学会了蒸馏技术,之后便采购大量的白葡萄酒进行蒸馏,波尔多的白葡萄,荷兰人是最大的客户。
为什么偏偏是荷兰人推广了蒸馏技术呢?荷兰人发现酒蒸馏之后酒不容易坏,而且体积变小了,出海贸易,体积越小,装的货就越多,货到了目的地之后,再把水一兑,一桶蒸馏酒可以变成好几桶,这可赚的多啊,如此一来,荷兰人所到之处,无意之中就把蒸馏技术推广到全世界,蒸馏酒就这样诞生了。荷兰人可以说是烈酒的鼻祖,白兰地被称为“Brandy”,词根其实是荷兰语“Brandewijn”,意思是燃烧的葡萄酒。
▲干邑白兰地
推广硫磺熏蒸消毒
还有一点十分重要,就是荷兰人发明了硫磺熏蒸灭菌的技术。
荷兰人最昌盛的17世纪里,葡萄酒还没开始用玻璃瓶,而是装在桶里运输售卖,也不懂消毒灭菌,葡萄酒都是年轻时候喝掉,否则时间一长,比如两三个月以后,经过氧化或进入细菌等等,酒很快就会变酸,保质期的延长,就意味着财富的增加,这是非常现实的问题。荷兰人发现硫磺熏蒸过橡木桶以后,酒的储存时间能变长,这个创造性的重大发现,把葡萄酒的寿命延长了很多。
灭菌的具体做法非常简单,将涂过硫磺的纸点燃,扔进橡木桶中燃尽即可。荷兰人的发现到今天仍然发挥着重要的作用,硫磺熏蒸也经常用在酿酒前的设备消毒。在葡萄酒酿造中,硫必不可少,现代的葡萄酒,如果你留意背标的话,会看到一个词,叫做“二氧化硫”或者“亚硫酸”,这实际上就是硫的一种存在形式,它主要有两个作用,第一抗氧化,第二就是灭菌。硫磺熏蒸其实就是消毒灭菌的过程,灭菌后的葡萄酒的寿命大大延长了。荷兰人贸易的成本又低,酒的保质期又长,所以生意风生水起。
甜酒的兴盛
荷兰人还推广了波尔多的甜酒。
今天的波尔多,红葡萄酒甚为出名,还有一样大名鼎鼎的,就是甜酒。1855年列级酒庄分级的美酒排行榜,除了61家梅多克酒庄,当时也对苏玳、巴萨克地区的甜酒进行了分级,涵盖26家,滴金庄(Chateau d’Yquem)位列第一,这份酒单到今天没任何变化。
甜酒的市场主要是离荷兰比较近的这几个北欧国家,那里气候寒冷,人们经常喝伏特加,甜酒也很受欢迎。欧洲人在十字军东征之前没有见过甘蔗,甘蔗是从耶路撒冷,叙利亚一带被带回到欧洲的,葡萄牙和西班牙因为气候相对比较暖和就种了一点,在遥远的北欧,甜的东西一直很受欢迎,很值钱,这种市场机会被荷兰人看到了。在荷兰人的影响下,巴萨克和苏玳地区的葡萄酒转向了甜型,甜酒好喝又能补充能量,还不像伏特加那样致人烂醉,因此深受北欧人民的喜爱。在荷兰人的贸易下,波尔多的甜酒也发展起来了。
有必要说明的是,当时的甜酒只是人为往白葡萄酒里加糖,后来,波尔多的甜酒慢慢过渡到今天的做法——贵腐酒。
出炉最早的波尔多分级
波尔多的葡萄酒和荷兰人的关系,还有一点不得不提的就是价格,1855年列级酒庄分级推出之前,实际上已经有了200年的基础,当时操纵贸易的荷兰人起了关键作用。
早在1647年,波尔多政府与荷兰人坐在一起,商讨把当地的酒庄定个统一的价目表,这样的话收税和贸易都方便,这便出炉了1855列级酒庄分级的雏形。当时的价目表以采购价格作为基准,有四家酒庄价格最贵,位列第一等级,这就是除了木桐以外的四大酒庄,其他级别按照一级庄的一定比例来定价。当时位列第二级别的,是来自苏玳和巴萨克地区的甜酒。价目表虽然出炉了,但不是所有的经纪人都奉之为金科玉律,市场上仍然有不一致的版本,直到1855年世博会的官方认定和全球影响力,这份美酒排行榜才得到了统一。
结语
荷兰人原来只卖鱼,借助航海打开了贸易的通道,缔造了空前的商业帝国, 荷兰人追求财富的故事,充满了智慧。
波尔多,幸运地遇到了荷兰人。没有荷兰人,梅多克、拉菲、拉图和木桐,数十家列级名庄,还有数千家波尔多的酒庄,就不仅仅是晚上多少年出现,会否出现也是个问题了。历史的机遇选择了荷兰人,荷兰人在崛起的过程中,也给波尔多人带来了源源不断的财富。荷兰人的几大贡献叠加在一起,从十七世纪开始,波尔多步入了全球化。